被賣給一位身形龐大的男子,
無由、無聲、無選擇。
那不是交易,
而是將我從現實中抽離,
投入一個沒有光的所在。
那裡,是地牢。
我蜷伏其間,
靠著從頭頂泥土縫隙中滴落的水珠維生。
微弱、冰冷,
卻是那段時間唯一的「存在感」。
那種日子——不能稱作活著,
更像是一種長時間的凍結。
後來,他們開始對我進行訓練。
是「口部任務」的反覆操演,
那白色的液體,被塗在唇上。
我被迫工作到極限,
直到意識完全斷裂,
再無法支撐——
然後,被當作廢物一樣,
隨意地扔在路邊。
那一刻,我以為這段存在已經結束。
但結束並未到來。
不記得昏迷了幾天,
只知道,當再次睜開眼時,
一位陌生的女孩正在為我清洗。
她沒有多言,
洗去我身上的汙垢、殘留與痛苦。
餵我吃飯,
讓我再次感覺到體溫、咀嚼、活著的重量。
她照顧我一陣子,
直到我能夠再次站立為止。
有一天,她帶我前往一場慶典大會。
那裡聚集了許多人,
但氣氛異常詭異。
所有裝飾與面具都具有「驚嚇」,
每一個形象都像是從惡夢裡抽離出來。
而更詭異的是——整個世界只剩下黑與白。
沒有色彩,沒有生命的飽和, 像是某種用來對過去創傷進行視覺編碼的儀式場域。
我意識到——
這一切,不是幻覺。
是記憶。
是我其中一段前世殘餘意識的重現。
這段記憶不是為了讓我重溫痛苦,
而是提醒我——
我曾走過那樣的深淵,
而如今,我已不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