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 白天

再次與她同行的時間線

夢裡的街道寧靜無聲, 空氣中彷彿藏著一種尚未結束的對話。 她站在前方不遠處——我的表妹, 曾經被我在心中封存、剪斷的那個連結。 我們沒有說原諒的話, 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並肩走著。 陽光是金色的,地面投影交錯閃動。 我們走進一家時間用品店,她說想買錶,我陪她挑了很久, 手指觸碰過每一個時間碎片,那些碼錶在玻璃盒中輕輕震動, 像是紀錄著我們過去錯過的分秒。 她選了一款銀色的,我看著她臉上的笑,像小時候那樣透明。 我們一同走出店外,陽光轉為暖橘,時間開始緩慢流動。 接著我們去吃飯,一張方桌,兩人坐得很近。 食物冒著熱氣,我卻記不得吃了什麼, 只記得那空間裡沒有語言,只有被修補的感覺在擴散。 像是有什麼曾經斷裂的,在那一餐之中,默默地,被縫回來。 這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夢, 而是我心裡某個循環中被打開的一條支線, 時間的碼錶證明:我們確實重新同行過一段。 Read more...

氣息之術

他坐在我對面,一位時間向他低頭的老人。 他的聲音不大,卻穿透了空間的薄膜。 「你看起來……很像已經走過不少路有年紀的人。」 他這麼說,眼中沒有輕視,只有某種冷靜的辨識。 我沒回應。只是默默站起身,像是身體記得一套動,而意識還未跟上。 我吸了一口氣,不是普通的呼吸,而是從地脈與星辰之間,抽進不屬於此的氣體。 當我吐出那一口氣時,空氣彷彿停住了。 我身上的氣流動、鬆開、重組。 骨骼輕了,眼神亮了,血液再次奔騰。 老人的眼睛微微眯起,不再說話。 他只點了點頭,見證了這一刻。 「這招……是什麼?」他終於開口,「我也想學。」 它是一種在時間縫隙中覺醒的——氣息。 Read more...

墜入無底的草叢

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仿佛有某種力量將一切物體拉扯進了空氣的縫隙。 我看到,某個人——不,或許更像是一個影像——竟能操縱空氣,浮空於空中, 仿佛時間與空間的規律都已經不再束縛他。 這種力量,我感到一種無聲的震撼, 像是觀察到一種超越現實的技藝, 然而我卻無法靠近、觸碰或理解。 隨著那景象漸行漸遠,我跟著旁邊那隻貓, 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忽然停下,忽然又迅速消失。 每一步的追逐都像是對我失落與迷茫的回應。 然而,不慎,我摔進了草叢中。 最初只是小小的跌倒,但隨著我的身體被草地吞噬, 摔得愈加深重,彷彿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漩渦。 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那種重創讓我幾乎無法回應。 心中有種異常清晰的覺察:這場跌落,似乎無法逆轉。 就在這時,我抬頭,見到一群排著隊的人, 他們的身影模糊不清,彷彿從某個未來的時空中走來。 他們的步伐一致,面無表情,像是經歷過某種命運的考驗,已經習慣了無聲的等待。 我知道,這裡,這個路口,不遠了,也許就是我逃不過的結局。 Read more...

學校座號

走進教室,空間就像重組過的拼圖, 今天不同。老師忽然說:要各自回到「原本的位置」。 我居然知道自己是第十八號。 那個位子居然空著。 老師走到我身邊說:「你是今天的值日生。」 「帶上一個可以加分的人,去做一件需要完成的事。」 在我進教室的時候,就看到有個書包倒在地上, 人卻不見了。當時沒在意,現在才意識到那就是線索。 忘了看學號, 後來才知道她是4707號。 一個小女孩,在樓下曾經看過她一眼。 模糊的記憶走到操場旁, 一個男生站在那裡, 他說想要和我「切磋」。 我沒有拒絕。 身體像是自動反應,我竟然會泰拳。 腳步、出拳、迴避,一切都流暢得不像自己。 操場的邊緣,那小女孩依然沒有回頭。 但我知道,這只是任務的開始。 Read more...

剩餘之地

除了我們住的這片範圍,其餘的一切都不見了。 像是被整齊地抹除,又像是遭受一場無聲的震撼—— 建築塌陷、街道扭曲,地平線上的輪廓早已無法辨認。 沒有人確認那是不是地震, 但地層似乎曾經在某個時刻, 發出過一種只有記憶能感知的顫動。 我的這座屋子,成了遺留之地。 它彷彿被刻意留下,像一顆被忘記摧毀的釘子, 深深釘在廢墟中央,不偏不倚。 我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被波及, 也沒有人能說出災難發生的確切時刻。 唯一可以確定的, 是「這裡」與「其他地方」之間, 已經不屬於同一個維度。 Read more...

學校日記:圖書館

那是一座安靜的圖書館。 我與幾個人一同坐在中央的長桌前,彷彿我們並非為了學習而來。 我身旁放著一台小的筆電。 奇怪的是,我口袋裡的手機,居然不是智慧型的,而是老式的摺疊機。 在這個詭異地模糊了時間背景的空間裡,這種違和感卻反而顯得合理。 那些坐在身邊的朋友,感覺既熟悉又遙遠。 他們的臉孔經常在視線邊緣閃現,又迅速模糊消散。 圖書館的門外,是學校的主入口。 我記得左側有一個小型的發放站——每天,每個人都可以去領取一顆雞蛋。 當我伸手接過那顆雞蛋時,遇見了她—— 一位我似曾相識的女同學。 她的懷裡已經抱著好幾顆,數量遠超出每日的限額。 她沒有避開我的眼神,反而用一種冷靜卻難以捉摸的方式看著我, 彷彿在等我問出那句早該說出口的問題。 但我沒有問, 她也沒有說。 我們在那片曖昧不明的空氣裡對望了幾秒,然後分開。 雞蛋在我手中微微發熱,彷彿它本身也記錄了一段尚未開始的故事。 我回到圖書館,筆電依舊運轉,舊式手機微弱閃爍。 Read more...

靜寂者:零號

被派去對付一個存在——有時像機器,甚至讓人懷疑,它是否早已超越了人工智能的定義。 它已經讓兩百多個人消失。 我的任務:終結它。 這不是一場普通的對抗,是一次與未知意識層的交戰。 趕到現場,它的頭部似乎已經被夥伴開了一槍,整個頭殼是破的,像被時間反覆折斷的結構。 但它仍在移動。 它揮舞著不屬於任何物種的力量, 那種力量不只是針對肉體,還侵蝕著思維, 我們的搏鬥持續了很久,空間像是被摺疊了又展開,每一秒都漫長如年。 直到我終於將它封鎖、沉入某個無聲的結界中。 一切歸於平靜—— 但醒來時,我的身體幾乎無法動彈, 那種疲憊不像夢後的虛影,而是殘留在骨頭裡的重壓。 這場追逐與對抗,儘管只是記憶,卻比現實更真。 只有我知道——那不是好萊塢。 是,內部時間的一場戰爭。 Read more...

發射前未說的話

在淚水中驚醒。 那是一艘搭載著頂尖科技與最優駕駛員的太空船, 從 1 號發射台升空。 它象徵著最高等級的工程、信念與託付, 然而,在升空不久後, 全艦於高空中解體,引爆成灰燼。 我親眼目睹整個過程, 腦中空白。 後方的四艘船平安無事, 唯獨那艘失事的是他所在之艦。 他是我生命中極重要的人, 而我,明確記得在他離開前與我交談過。 那時,我卻只淡淡地認為—— 「總會再見的,無需此刻用力告別。」 所以選擇沉默,不曾凝視,不曾深應。 現在才明白, 最好的技術與最重要的人, 往往不在未來,而是早已燃盡於當下。 那一刻已不可追回。 Read more...

偏轉的軌道

與一對姐妹外出,她們容貌不同, 姊姊冷靜端麗,妹妹則帶有某種難以言喻的親和力, 雖風格迥異,卻各自有其吸引之處。 我們一同前往參加某場考試。 過程中,我反覆奔走於五次之間—— 只因我一再忘記:成績須先交由前端處理完畢, 再由我轉交予主考者審閱。 這部分雖僅佔整體評分的七成中的一小部分, 但我仍堅持將其完成,這就是我—— 即便次要,也不容忽略。 考場的秩序穩定, 此時得知:那位妹妹似乎正與他人另有往來。 我一度思考是否該為她撮合, 但從她的態度中,看得出對方並非她所屬意之人。 轉場至某位同學的住所, 他表示打算在自宅開一扇窗, 我則提醒他:「並非所有地方都適合開窗。 視野之外,還有氣場的流動。」 他堅持開窗能讓室內通透, 我則反問:「若窗外正對高壓電塔, 你是否已考量過風水?」 就在這時,我們一同看向窗外—— 一根電線桿靜靜矗立。 Read more...

救世主:她

我被帶去看她。 他們說,是「救世者」。 眼前的,是一個小女孩。 眼神清澈,像未曾涉世—— 卻又有某種無法直視的寧靜,像沉默即是一種結論。 此刻的時間,是當下嗎? 或者早已錯置於久遠之後,甚至尚未抵達的某個未來? 沒有人說明。 因為她已然「出現」。 世界尚未改變,但重心已悄然移動。 Read 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