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 黑夜

第三刻:夢魘之尾

凌晨三點十五分。 在這個時辰醒來, 原因只有一個: 惡夢太過真實,太過誇張。 那東西, 不是幻影,是可以「摸到」的。 牠靠近時, 我下意識伸手觸碰, 感受到那表面不屬於現實的冰冷與濕黏, 然後,我瞬間殺了牠。 那是一個擁有無數隻手的東西, 那些手,無規則地從牠的軀幹裡伸出, 瘋狂亂摸,令人心底升起難以言喻的恐懼。 更詭異的是—— 這不是第一次夢到。 這個夢, 早在很久以前就出現過, 但每次只有一部分, 像是被剪斷, 我總只能夢見三分之一的片段。 但這次不同。 這一夜,它完整出現。 夢的盡頭,是一句話: 「只要最近又有人出事,那就是牠。」 那句話不屬於任何角色, 直接嵌入夢境裡的空氣。 我敲著旁邊那個人的肩, 讓他醒來, 不確定是想確認現實, 還是想知道—— 會不會是他…… Read more...

巡審之神:三首裁決

多重宇宙的秩序之中, 每顆星球,皆配有其守護神。 他們不只是象徵, 而是真實存在, 肩負星球能量運轉、時間節奏與物質穩定的職責。 這些神—— 有的恪守崗位,日復一日履行使命; 有的卻開始質疑, 甚至拒絕再承擔這與生俱來的責任。 而宇宙的上層秩序,從不容拖延。 每過一段特定時辰, 會展開一次巡審。 每位神祇, 都要接受檢查: 是否仍在位、是否履職、是否偏離源初設定。 這次, 在某個被群星環抱的蒼灰色星球上, 一位神——白色石獅子形態的存在, 做出了選擇。 祂拒絕了。 拒絕繼續受命, 再維持那顆星球的結構穩定。 祂靜默無語,身軀如石,意志如鐵。 而審判者,已在旁待命。 一體三首, 通體灰金, 那是宇宙中專司裁決的存在。 不言審理,無需過問。 祂們只是執行命令。 三顆頭分別睜開雙眼, 三道視線劃破空間結構。 在沒有聲響的瞬間, 那頭白獅,被直接絞殺。 連「存在」本身, 都被捻碎在多維空間裡, 連能量痕跡,都一併湮滅。 祂,選擇了拒任。 而這,就是代價。 Read more...

平靜沉落:緩慢的終結之刻

背後, 突然一道沉重的貫穿。 沉入我脊背。 緊接著, 像是利刃沿著脊椎, 畫出一橫。 第三下, 鋒刃再度刺入, 不是快,而是準。 我身體往前傾, 膝蓋緩緩失去支撐, 意識卻依然清醒, 一點一滴地,感受著倒下的過程。 眼睛慢慢閉上, 耳邊的聲音開始遠去, 時間像被抽離, 空氣也不再有重量。 我以為會恐慌, 以為會掙扎, 但那瞬間—— 內心極其平靜。 不是麻木, 也不是絕望, 而是一種 比夢更柔軟、比死更溫柔的寧靜。 我就這樣,靜靜地躺下。 世界,未停, 但我,已緩緩退出。 Read more...

吞噬:重返時刻

鐵沙開始湧動, 它們正逐層穿越空間, 與另一顆星球的界面接合。 空氣中的語言, 在那刻也失去了形狀, 口語幾乎被吞沒。 我知道,來不及了。 只能快速轉身,奔回這邊的世界。 但連地球,也無一倖免。 窗戶上密密覆蓋著黑色鐵沙, 厚重、冰冷, 像要掩埋整個人類文明的外殼。 水龍頭打開, 流出的已不是水, 而是混濁而細膩的沙粒。 越來越多,越來越厚, 最後我被嗆醒—— 因為那些沙子,灌進了喉嚨深處。 那不是自然災害, 而是一次來自另一顆星球。 一尊神像,在混沌之中閃耀, 打出一道貫穿層層粒層的銀色光柱, 我靠著那道光, 從那世界脫離。 當我醒來, 時間停在凌晨五點二十分。 但夢, 還沒完全結束—— 夢中我使用倒轉時光的能力。 那些曾經經歷過的事, 都可以被重新選擇一次。 我踏入舊事重現的場景, 做了新的選擇。 他們看著我, 一臉震驚: 「你怎麼知道會發生這些?」 我沒說。 只是微笑。 因為他們不知道—— 我已經走過那一條路不止一次了。 Read more...

黑氣之子:殺戮的源頭

那是在未記錄的朝代—— 一位身著華服的小孩, 眉頭緊鎖,怒火滿胸。 他只是生氣, 卻在怒意未平時, 下令將身邊所有人處決。 那一瞬間, 無人敢違逆, 因為他是「神子」, 但沒人知道, 他身後不遠處, 藏著一隻妖。 那妖, 非形體顯現, 只是靜靜盤踞在陰影之外, 控制著他的心神、 操弄著他的情緒。 它不言語, 不靠近, 只讓一縷縷濃稠的黑氣 沿著小孩的背脊向下流, 侵染他的呼吸、視線與意志。 那孩子的瞳孔深處, 沒有靈魂—— 只有一圈隱隱旋動的黑。 人們說是他發怒, 是他殘暴, 卻無人知曉, 真正下令的,並不是他。 是那妖怪—— 藏在他體內棲息、 潛伏、等待的存在。 他只是承載,那黑氣的容器。 Read more...

夢中殘頁:她的聲音

部隊生活平靜無聲, 但在那日, 我記得自己躺在右側的床位—— 旁邊,是個陌生的女孩。 她忽然開口, 講起了很多關於過去的故事。 語氣輕柔,眼神卻像在回望某段遙遠的時間。 她說的那些細節, 我一度以為只是閒聊。 但某個瞬間, 場景中的擺設、氣味、 甚至牆上那道劃痕, 卻讓我瞬間驚醒—— 這裡, 正是我從前夢境中 某一段碎片的延續。 記得那個夢, 從未完整。 但她現在所說的, 就像是夢中缺失的一頁。 現在被讀出, 竟能無縫拼接在那些曾經模糊的段落之中。 我不敢出聲, 只是聽著。 因為我隱約感覺—— 這場對話,不只是偶然。 而是某種早已安排的 時間軌裡的回聲。 Read more...

速手:婚約之淚

女隊友,非常強。 強到可以—— 空手接住子彈, 再在毫秒之間, 一個反手彈回去。 她說: 「這樣的工作,我已經做很久了。」 聲音平穩, 像是談論一件普通事。 但在她的眼神背後, 藏著無數次 與死亡錯身而過的經驗累積。 在同一個夢境另一側, 看見一位熟識的朋友—— 她披上了婚紗。 婚禮上的笑容很淡, 但沒人察覺。 後來,她的生活如同褪色的畫。 每一日都躺在床上, 靜靜地偷哭。 沒有人問她為什麼, 因為她曾堅定選擇了那條路。 命運並不會因選擇錯誤而回頭補救。 它只是靜靜地—— 讓每個人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有人用能力對抗子彈, 有人用淚水吞下自己的婚約。 而夢境, 只是把這兩種代價 擺在我眼前, 讓我學會看懂: 強者,是活得清醒; 痛者,是選得錯誤。 Read more...

前世:斷軀者的行跡

那人領我前往一具屍體。 他說,要讓我親眼看到—— 我是如何死亡的。 那具身體頭部中央, 被貫穿出一個空洞。 冰冷、乾淨,像某種高精度的破壞。 而我低頭一看,才發現: 我的意識, 竟被裝進一個透明且高科技的罐子裡。 那罐子本身發著微光, 是意識儲存用的載體。 那人平靜地說: 「下一具身體,我們會幫你準備好。」 新身體上線時, 我注意到:左手手腕上出現了一個長條顯示器, 黑色底,中間一個圓點—— 那是身體狀態的指標, 圓點穩定即代表健康, 偏移則意味異常。 一切感覺極為流暢, 這顯然不是一般肉體, 而是一種強化後的替代容器。 畫面跳轉, 全是冰雪鋪地的戰場。 我與同伴並肩作戰。 敵人手持一種奇異盾牌, 凡碰觸之處即燃起火焰。 冰與火共存, 戰場因此成了極度危險的能場交界。 就在混亂中, 我們完成了一次暗殺任務。 目標是一名精神嚴重失控者—— 他的存在對周圍現實結構產生威脅, 必須清除。 而後,身體受創, 我被迫撤離。 墜入一座浮空小島, 那是一片荒涼之地。 地面乾裂、風聲淒厲。 正當毒素侵蝕神經、我意識即將潰散之際, 一名身穿黑色苗族戰服的少女現身。 她伸出右手, 在我眼前緩緩抬起, 口中吟誦: 「昌三基。」 一種古語療法。 毒素緩解,身體略感輕盈。 四周,是她所守護的空島療癒園地, 滿布解毒植物與能場屏障。 最後,遠方天空裂開, 一道墨綠色中空圓盤自雲層間現身。 那是時空機器。 可調整節點,跳轉次元。 我明白, 下一段旅程,即將開始—— Read more...

記錄序列#002:7.2震級

凌晨 05:00,我被一種強烈的不安感驚醒。 第一個出現在視野中的,不是房間,也不是天色—— 而是地震數據的讀值畫面,清晰顯示: 震源深度:0–7 公里,震級:7.2 或 7.4。 這不是單純的自然資訊, 而是一種訊號等級的啟示。 7 級,無論實際值為何,都代表「最大衝擊狀態」。 我立刻起身,想要逃離,卻發現:動彈不得。 只有幾個人與我一起行動, 其中竟還包括一個我最厭惡的人。 我們在混亂中登上一艘船, 那一刻,震動正式來襲—— 整張床如被撕裂般翻騰, 我的眼鏡遺失在未知的角落。 畫面瞬間轉場, 我看見一座墓碑。 以為那是我自己的結局, 但卻是象徵性的:所有人都活了下來,唯有世界崩毀。 在滿目瘡痍的背景下, 我對那個我原本選擇救下的「廢物」怒吼: 「我救你,不是為了這種結果。」 極度憤怒中醒來, 腦中不斷重複那個數字:7.2。 我開始懷疑,這不是震級,而是日期? 七月二號?或者是一種代碼? 後續夢境中,我再次進入一個空間, 是一間典型的日式塌塌米房間。 醒來後,望向牆上日曆, 畫面只留下了一個數字:「/11」。 這不是正常的標記。 它被一個黑色方框遮蔽, 像是有人刻意隱藏了完整日期。 我試圖辨識那一天是幾號, 但無論怎麼記憶, 都只留下一個黑框內部的空白。 這不是遺忘,這是被阻斷的時間資訊。 Read more...